病笃乱投医和其他
2009-03-10 11:19阅读:156
昨天(10月23月)看了赵玲华写的回忆同丈夫任英伟同志一起与癌症斗争的文章。八年来,我陆陆续续已经听到不少关于老任治病的事情,当时就有点感触,这次看了她的文章,勾起过去点点滴滴感想,很想一吐为快。我已很久没有动笔了,退下来后不用写公文,现代通讯发展得连信也不用写。待到用时,一些常用字在眼前就想不出来。这可能是老年痴呆症的早期症状。为推迟痴呆,以后得自己找点题目动动笔。这也是今后加入博客一族的原因。
老任病几年了?我不用想,我家的小孙子几岁了老任就病几年了。那年我们抱着不满一周岁的小孙子去中国医科大学肿瘤医院看望他们,老任正等待开刀,一点不紧张,谈笑风生。现在我们的小孙子已经小学三年级了,老赵也陪伴老任已经与病魔斗争、闯过无数艰难险阻八年了。他家的儿子也在此期间结了婚、生了孩子。现在他们的小孙孙已是什么鬼脸都能做,什么怪腔怪调都能学的宝贝了,听说2岁半就能背60多首唐诗儿歌。时间真快啊!但转眼一想,八年对于疾病抗争、与痛苦抗争是多么漫长啊。八年里,老任有多少个日日夜夜忍受剧烈的疼痛,混身的、关节的、腹部的、肝部的、脏器的、刀口的…。八年来,老赵每天看着身旁的亲人痛苦呻吟、愁眉苦脸,又成万上千次地为病人端屎端尿,喂饭喂汤。原来人们对斗转星移时光流逝感觉是不同的。如今他们的小孙孙就要上幼儿园了,再一转眼就要为他准备小书包了。我祈祷老任和大家继续观看这一幕幕孩子的成长。
八年来,病魔在病人身上施虐,肆意扩张,医院和医生已经无能为力,无手术可做,化疗也不能上,只能针对并发病头痛医头脚痛医脚了。但他们从未放弃治疗。老赵从老任生病到今天一直不停地拉着拖着老任走南上北找名医、找民间医生、寻新药、找偏方。好在她熟人多,平时自己不吝帮助别人,今日有事求人也容易。
有次她告诉我,最近在党校学习班遇到一个人谈起癌症治疗,人家告诉她吃麝香可以治癌病。她就转辗到云南找到了吃麝香治好病的人,又左托右托花了不少的钱弄来了几个麝香。麝香是一味很贵重的药,有强力的发散功效,只听说过作为一味药来用,单独吃有用吗?我嘴上没说心里想。可她说,医生开不出什么药,那怎么办呢。我想对。
八年来,类似的事还听到不少。民间治癌的偏方没有不昂贵的。很简单,人家知道你是想用我的法子救命的,命是无价的,说多少都可以,有的漫天要价。所以求偏方信不信是一个问题,舍 不舍得花钱是更难的问题。老赵为老任治病可真是舍得一切。前几年听说她拉着老任去山西看病。据说一帖药都在千元以上,人家还是看在熟人面上给了药,看在熟人面上打了折。近来听说在吃一种小药丸,也是转辗听来的,价格极贵。据说老任吃了拉了不少黑色粘稠的大便,精神也有好转。他们儿子怕妈上当,阻拦她。但她宁愿信其有用,不愿信其受骗。她说即使有骗的成分,但只要对老任身体有好处,我就让人家骗吧。
病笃乱投医,稍有生活经验的人都知道这句老话。道理也很浅显。但像她这样投法,舍得投入那么多精力财力可能也少数。诗圣李白千金散尽为沽美酒,以求长醉不醒。老赵舍得散尽家财,为了换一取自己亲人的生命,当然是值得的。因为她相信李白说的千金散尽还复来。只要人在钱还会有的。这是她的性格决定的。老赵不吝啬。公家钱用在正道她也不扣扣索索。我局老局长宋海鹏同志病在床上已经七年了。可能现在局里不少同志都不知道有此人了。杂志社还常去看看。最近应宋老伴的要求给宋出了一本书,四、五个编辑忙了半个月,还贴了钱。
老赵是不怕事情多的人。前几年听说她把老爸接到北京来了。八十多的人要在北京做心脏搭桥。从机场接到家还发生了什么事,后几天联系住院。老人属福州军区,要住总院还费事。我听后想,自己家里已有个重病人要照料,还要增加负担。这么多的烦心事换了我愁都愁死了。我想人真不一样。有人一点烦事就会唉声叹气愁眉苦脸,遇事也能躲就躲,能推就推。如果是私事,其他亲友挑了,大家也知道他(她)就是这样子。如果女性有这样的性格,找个好老公疼她,她倒也算有福分。如果是公家人,遇到公事也这样子就不成了。当然一个人一事在前,敢不敢挑担子不全是性格使然,还有其他因素。
老赵是一个不论公事私事都肯挑担子的人。也不太计算担子多重、压多久、结果是香的还是臭的。家里这么多事,杂志社的工作还在不断拓展。这几年,《中国外汇》杂志已从我手中接收时的双月刊发展成月刊,又从月刊改为正刊和理财类副刊。此外,杂志社除了出期刊还编书,组织培训班…,人员也从当时的三四人扩大到六七十人…。她把自己忙得整天脚不着地,有时还弄得丢三拉四,这也是出了名儿的。
下面的同志都看不出老赵家里有重病人。她在人前始终保持着开朗乐观的仪态。有一年局里有一项出国任务有她,刚好当时老任开刀后有一段稳定期间,她可能实在舍不得这样好的机会,离开家去了国外十多天。一次在路上一车人都在静静地观赏窗外的异国风光,她一人坐在最后一排不停地唱歌,从幼儿园学的儿歌到革命歌曲,旁若无人地唱着。我听着有点难过,因为我听出歌声中充满了忧伤。
得了老任这样的病多数是坚持不了这么长时期的。只有老任这样坚忍不拔、有毅力的人才能挺过来。也只有身旁有这样一位无怨无悔、悉心照料、到处奔波、舍得花费的妻子才能挺过来。再加上老任所在的中智公司的领导同事有财有义,支撑着病人就医吃药。老任命不好,先天基因让他遭如此深重的苦难。但是老任运好,病在这样的一堆人、这样的时代中。
陆南屏有感而发
2008、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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