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悠在东欧荡漾的春风里(3)

D3/4月10日/周日布达游览

    一夜好觉,Yan神清气爽,在地图上圈点出路线:地铁M2→Deak Ferenk ter,步行至链子桥→乘缆车→布达皇宫→城堡花园→渔人堡→马加什教堂→三一广场,巴士16/16A→玛吉特桥头,步行过桥→多瑙河边→伊丽莎白桥,乘公交船→玛吉特桥东→乘Tram 2返回,乘地铁M1→英雄广场→塞切尼温泉浴场→红辣椒餐厅,然后告诉Jinna:“今天是暴走的一天,Are you ok?”

     9座桥,自北向南排列在布达佩斯的多瑙河上:新佩斯铁路桥-阿尔帕德桥-玛格丽特桥-链子桥-伊莉莎白桥-自由桥-裴多菲桥-拉吉马纽什桥-厄塞哥得铁路桥。其中最受游客青睐的是:玛格丽特桥(Margaret Bridge又称黄桥)、塞切尼链桥(Szechenyi Chain Bridge又称链子桥)、伊莉莎白桥(Erzsébet Híd又称白桥)和自由桥(Szabadság híd又称绿桥)。而链子桥是以连接布达和佩斯的第一座桥、并使两市合一的历史地位而居功至伟——1820年,伯爵塞切尼·伊斯特万要过河参加父亲的葬礼,但因天气恶劣,木质浮桥无法通行,行程耽误了一周。之后,伯爵决定在多瑙河上建桥:1849年,英国造桥大师William Tierney Clark设计的链子桥落成;1850年,匈牙利设计家亚诺士的狮子雕塑坐落链子桥两端;1872年,布达与佩斯合并。

     资深驴友说:链子桥至少要过4次:清晨和傍晚;桥上和桥下。

    清晨,桥头的雄狮留下硕大暗影;阳光穿过岸边的白杨树叶,在水面上洒下光斑;岸边,端咖啡的水手靠着船栏凝视远方;朝阳升起,布达城堡的柱子、马迦什教堂顶的花纹、渔人堡的锥塔都清晰可数;傍晚,桥面和锁链上下,数千盏轮廓灯由白转紫再转金,城堡山和国会大厦也随之华光流彩,布达佩斯瞬间变成一座金色城池;从桥上看,两岸如微缩景观,尖顶和穹堡讲着古老的童话故事;乘船驶过绿-白-链-黄,如看一场风景大片;下到桥底,踩着巨大鹅卵石,将镜头匍匐水面,一派巍峨磅礴叹为观止。

     然而,当Yan和Jinna在乌云笼罩下走过链子桥时,眼里和镜头里全是灰暗阴沉,“手机出毛病了,频幕总是黑的,只能用相机拍。这鬼天气,好像早餐不吞下一只癞蛤蟆,就无法保证不会再遇上更恶心的事……”桥中央,Yan愤愤地拍打手机。

   “癞蛤蟆?哈哈!别那么悲观,看那边钢架上的同心锁,不是在宣誓:阳光和美丽会在Next second(下一秒)降临吗?!”Jinna逆风喊道。

     乘坐像文物一样的Sikló前往城堡山,只图其趣而不为其便,因为2分钟车程要花费1200HUF,而步行最多不过5分钟。Sikló上下双向运行,有两个木头车厢,分别叫Margit和Gellert,每趟能搭乘12人。挤进Margit,看链子桥、多瑙河、佩斯在缆绳吱扭作响、车厢节节升高中展露峥嵘,Yan连按快门:“‘美的东西东西不一定伟大,伟大的东西总是美的’——张爱玲透彻啊!”

    “别感叹了,看那个‘鹰视眈眈’的哨兵。”Jinna指向城堡墙头上振翅的巨大秃鹫。

     修建于十三世纪的布达城堡(Buda Castle),是国王贝拉四世为抵御鞑靼人入侵而建的,后来卢森堡国王西吉斯蒙德将其改建为哥特式王宫。1541年至1686年,奥斯曼土耳其占领了布达佩斯,又将城堡改作军营和清真寺。17世纪,哈布斯堡王朝赶走土耳其人后又重建。1987年,这座巴洛克式城堡和皇宫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历史文化遗产。现在,国家级三大馆——美术馆、博物馆和图书馆坐镇城堡区。

     沿城堡山的中心街道一路向北,途经城堡山邮局,走大约5分钟,马加什教堂的白色尖塔和黄绿相拼的马赛克屋顶跳入眼帘。Yan贴着一个中国团“蹭听”讲解:“这个小广场叫三一广场(Szentháromság tér),中间是18世纪时为纪念战胜黑死病而立的纪念柱。那边沿山势而建的观景平台是渔人堡(Fishermen’s Bastion),建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最早是鱼市。七个锥型堡头代表896年七个马扎尔部落首领带领马扎尔民族定居喀尔巴阡盆地,前面的骑马雕像是圣伊斯特万。紧挨着的哥特式教堂是国王贝拉四世(IV Bela)1255至1269年建造的,南侧的尖塔钟楼是15世纪国王马加什建的,因此教堂被命名为马加什教堂(Mátyás Templom),又因历代匈牙利王都在这举行加冕典礼而被称为‘加冕教堂’。弗兰茨·约瑟夫一世茜茜公主曾在这被加冕为匈牙利国王和王后,最后一位哈布斯堡君主卡尔一世1916年也在此加冕。各位注意看教堂顶上那只乌鸦,传说有人想用毒戒指暗算马加什国王,可毒戒指被飞来的乌鸦叼走了。从此,乌鸦在匈牙利就成了吉祥象征……嗯,你是?”导游住口,Yan悻悻然走开。

     “据说这个教堂内部色彩鲜艳,气氛柔和,还有专属伊丽莎白的楼座。可要再等两小时才能进去(周日,马加什教堂13:00-17:00开放),等吗?”Yan问Jinna

   “算了吧,在欧洲,教堂多如牛毛,还是赶上什么看什么吧。你不觉得那边小店的温馨和美味更诱人吗?”

     甩开蜂拥的旅行团,在外墙被涂成明黄、亮蓝、翠绿、玫红的N个小店中选一家坐进去,点了Gulasch+拿铁咖啡,2750HUF。一会儿,用陶碗盛的炖得烂烂的牛肉+土豆+红辣椒上桌,撕片面包泡进浓浓的汤汁里,“这滋味美得能让人忘了回家路!难怪赫鲁晓夫把土豆烧牛肉定义为共产主义标配美食。你知道吗?匈牙利是这道菜的发源地。50年代末,赫鲁晓夫访问匈牙利,在群众集会上讲话:到了共产主义,匈牙利就经常可以吃‘Gulasch(古拉希)’了。《参考消息》就把Gulasch翻译为土豆烧牛肉。”

     “爽!一不留神居然吃到原版Gulasch!”

     “那当然。到匈牙利,教堂可以不看,Gulasch却不能不吃。后来,1958年,中国搞三面红旗——总路线、***、人民公社,塔斯社记者向赫鲁晓夫汇报,对土豆烧牛肉情有独锺的赫鲁晓夫说了一句风凉话:中国的共产主义原来是大锅清水汤,苏联要搞共产主义,起码是土豆烧牛肉。***听此话不干了,写下《念奴娇・鸟儿问答》:‘不见前年秋月朗,订了三家条约,还有吃的,土豆烧熟了,再加牛肉。不须放屁,试看天地翻覆。’算是对赫鲁晓夫在1958年与英美签的美英苏条约和‘土豆烧牛肉’风凉话的回应。”

     在玛吉特桥拍够了国会大厦,然后沿多瑙河边蹓达:将犹太人鞋、有轨电车、举画板的老人、小红帽、大灰狼和坐在栏杆上的小男孩装入镜头,又与卖游船票的大男孩搭讪……然后,到码头乘公交船。“穷游”攻略说:从Vigado ter坐公交船到Jaszai mari ter(玛吉特桥东)观赏多瑙河最美段,可用72小时公交票,既便宜(多瑙河游船2900HUF)又机动。可上船后才知道,那便宜事儿不知是猴年马月的;更糟的是买了票(1500HUF/2人)才发现船不向北而朝南开,两人只得坐一站就匆忙上岸,多瑙河就此游过。之后从自由桥乘巴士,再转地铁M1来到英雄广场。

“如果在白桥乘游船游多瑙河,不走那么些路,你就不会腿抽筋了,我没安排好。”Yan扶着瘸拐的Jinna,检讨自己。

“没事,一会就好。哪有错?我们游了河,还坐了老地铁——小黄线是欧洲第一条地铁,对吗?”

“对,这条地铁的匈语名叫Foldalatti,建于1893年至1896年,全长5公里,共11站。2002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遗产。这地铁上面就是被誉为布达佩斯小香街的安德拉什大街(Andrássy út),又叫阳光大道。”

“有意思,Tram 2、M1、小缆车、小邮局、小香街……文物不是被把玩或收藏,而是相随在现代生活中。我想起小时候在北京常坐的‘当当车’,车上挂个黄铜钟 ‘当当’地鸣钟开道,特好玩!”Jinna腿疼得不敢沾地,嘴却亢奋,手上更“咔嚓”不停。

“你歇一会儿,我去广场转一圈,然后我们去‘红辣椒’吃晚餐,泡温泉Cancel,Ok?”

 英雄广场(Hősök tere),为庆祝建国1000周年建立。立在千年纪念碑顶端的加百利天使,手捧伊斯特万国王加冕时的王冠,象征着匈牙利由此转为基督教国家。下端是骑在马上的七个游牧部落首领,他们带领马扎尔民族896年在这里建国。广场后方柱廊上有14个雕像,分别是从开国元勋到1848年革命期间对国家有重要贡献的国王、***及历史名人。两侧是美术博物馆(Szépművészeti Múzeum)和现代美术馆(Műcsarnok)。Yan举着相机东南西北拍一圈,然后对着广场上一群踩着音乐节拍玩花式篮球的年轻人发楞。

“你不会又想到谁的名言了吧?”Jinna慢慢走来。

“呵呵,突然想起余秋雨的一段话,大意是:这里不仅仅是初春的气温,而是春风浩荡,万物苏醒,人们每一缕筋肉都想跳腾。连禽鸟都在跳舞,连繁花都裹卷成图案,为这个天地欢呼。这里的雕塑都有脉搏和呼吸,挂着千年不枯的吟笑和娇嗔。这的每个场面都非双眼能看尽,而每个角落,都够你留连长久。这里没有重复,真正的欢乐从不重复。这里不存在刻板,刻板容不下真正的人性。这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人的生命在蒸腾……”

     与金碧辉煌的New York Café截然相反,红辣椒餐厅(Paprika endéglő)从里到外都土得掉渣:圆木椽子下吊着红辣椒和羊头狐皮,粗石糙瓦的灶台上堆着陶罐、藤篮、麦稷杆和Home wine。在硬木桌椅前坐定,Yan点了Gulasch+Local beer(本地啤酒),不沾酒的Jinna要了鱼汤和矿泉水,再加一份主菜,配新鲜切片面包,总共6800HUF(≈23€)。

    “Are you enjoy(吃得好吗)?”

    “Good!delicious!”Jinna回应笑脸盈盈的Waitress后转脸向Yan:“村里饭比宫廷饭好吃多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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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ny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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