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历史: 听了半个世纪的故事

口述历史: 听了半个世纪的故事

文／美国亚洲文化学院艺术中心 王佛全

居美，以前从未知道这个名字。

因美国亚洲文化学院校董会主席赵晓明教授的推荐，我有机会参与学院华裔历史研究中心主任邱彰博士从事的一项重要历史课题，对居美女士的采访录音整理保存，才第一次知道了她、知道了居正先生、知道了与孙中山一起的辛亥革命元勋、民国时期这个大家族的历史故事。而虽从未见过居美女士，只从她的声音，感知她是一个睿智而慈祥的长者。那个在台湾看着琼瑶小说想成为作家的小姑娘后来把她的教育项目做到了全世界。

口述历史，对于我第一次亲身体会到它的魅力，虽然以前也看过一些类似的视频节目，但因为这次要仔细认真地整理文字，听得很认真，第一次感同身受。

听着她的语音，想象着她坐在防弹车里穿越巴以边境的精心动魄，住在富得流油的以色列，每天穿越边境去穷得叮当响的巴勒斯坦工作，像是在天堂与地狱之间穿梭一样。

还有作为一个世界银行教育项目的女团长，打破了在阿拉伯国家从来不把女人请上桌的传统习俗。她对于提高女性在阿拉伯国家的地位也做了不少努力，如在男女授受不亲的国家第一次开办了男女同校的小学，让已经嫁人的女孩子们要来上学等等。可以说，她出现那一刻引起的慌乱，已经在这些国家悄悄地种下了种子，虽然她后来说，其实这样的问题到今天也还是大量存在。但，总有一个做先锋的人，而她，成了这样的先锋。

就如她把世界银行的教育项目带入中国，那个时候中国连真正意义上的图书馆都没有，所以我后来知道了美国国会图书馆的功能后，才知道原来图书馆可以做成这样子的，不仅仅是一个看书学习的地方，而是一个保存了人类文明的地方，甚至可以说是思想文化智库。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做教育，是一种长期的坚持，而居美女士，在全世界做了近半个世纪的教育项目。从幼儿到大学，相当于构建了一个人的人生成长过程。

听着她走过了中国、伊朗、印尼、巴勒斯坦、埃及等国家，把她的教育理念带到了全世界。与埃及皇后出访、周旋于各国政要之间，比电影都要精彩的人生。

所以，她是一个何等睿智的人。

以前我们的政治教科书上有这样一个命题，到底是人造就了历史，还是历史成就了人。就如鸡生蛋还是蛋生鸡的问题。一个个人，在历史洪流里面，确实很小，但却是这样的人，改变了历史，如居美女士。她不仅是在中国，在阿拉伯国家带来的开创性的教育格局，不就是改变了历史吗？

或许因为画画的关系，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她对于伊朗女人的描述，那些藏在黑纱下面的惊世美颜，走过了世界的居美说，她觉得伊朗女人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于是我总是想像着她们褪去黑纱惊艳世界的美貌。或许就因为她们太漂亮了，所以总要黑纱戴上，以防被人窥了去。

所以男人为了约会也罩上了黑纱。果然在任何一个国家，食、色，性也，人之常情啊。

听着她娓娓道来的半个世纪的世界史，竟然比看教科书要精彩多了，而且让你一下子就能抓住这个国家的核心。用个人的身体情感声音写成的历史，才是真正的历史。

赵晓明教授和邱彰博士告诉我，居美女士的姐姐，毕业于哈佛大学历史系，同样居住于美国首都华盛顿的居蜜博士，三十五年服务于美国国会图书馆，是一位杰出、严谨、多产的作家和历史学家，我多么期待着更多的机会了解她们辉煌灿烂的人生故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