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同情下放戶,除了天性,可能和伯父的處境不無關係。
時任副礦長的伯父在千里之外的丹東,也是幾經兇險。記得最長一次伯父被關牛棚十個月,而且家人不得相探,就連每日送飯的伯母都不得見上一面。聰明的伯母只有利用送鞋的機會,用鞋子的溫度來判斷伯父的存在。
那時為了劃清界限,有多少父子,兄弟成仇,又有多少怕受牽連繞道而走。而父親則是不會在光芒四射時借光發威,卻在暗淡無助時傾力相助。和他人都不怕受牽連,何況是親兄弟。据我記憶,當時已經受到牽連,只不過父親從來不說。記得父親的入黨沒有通過,是因為丹東的外調不合格。但父親看重的手足之情,而非是關乎自己的所得。
父親參與了礦友們組織上訪,營救伯父的行動。動靜很大,大到省長過問發話。幾經波折,得以釋放。伯父就是伯父,不愧是行伍出身。心胸寬闊,有氣魄,有定力。在睡不下,坐不直的牛棚里窩了十個月竟然身體康健,體胖勝過以往。
是啊,坦坦蕩蕩的伯父向來為黨為民盡職盡責。直到退休當了街道主任,每做事必為百姓著想。在伯父的葬禮上,我才真正的體會到什麼是自發,什麼是痛哭流涕,什麼是百姓的感恩。
這麼有定力的伯父,在八一年接到父親去世的電報,在坐火車回自己老家時竟然下錯了站,顯而易見兄弟之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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