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馆里大电视播放的记录片,基本上是介绍南军将士的优秀品质和英勇事迹、他们和家人的日常生活及书信往来,全然没有提及当时南方盛行的蓄奴制度。馆中的陈列除了两三面北军军旗(其中一面成了今日美国国旗的初始原型)之外,亦几乎没有关于北军的任何介绍。正如门前的标牌上写得清清楚楚的那样:这是路易斯安那州的内战博物馆。
曾参观过葛提斯堡的内战博物馆,最感慨的是馆中除了介绍北军以外,亦相当正面地介绍了南军将领的生平,馆前广场上南北各立一尊骑着战马的雕像,一是北军的格兰特将军,一是南军的李将军,均英气逼人。当时觉得,美国人战后没有抓历史反革命,没有揪黑五类,致力缓和南北矛盾,促进国家统一,应该是走上强国之路的重要原因之一。
但今天从博物馆走出来,心情却并不那么轻松:南方人还恨北方人吗?这道历史的创口完全愈合了吗?我把问题扔给了一个快言快语的本地大嫂,她冲口而出:“那种感觉当然会很强烈!” 然后大概觉得言重了,又解释说,“我自己倒没什么感觉,我们家祖上也没有奴隶”。最后告诉我说:你这问题不是一句两句话说得清楚的,恐怕得找本书去读读。
从她的话里话外,我能感觉到那道创口还有些隐隐作痛。作为局外人,来美这么多年,尤其是住在西海岸,距当年南北战争的战场很远,平日里从未感受到南北之间的隔阂,也并不担心南北会分裂。但今天的参观,让我再次深深感到:要抚平一道历史的伤痕,既要时间,也要得胜方的明智,还要失败方的理性,真不容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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