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母亲同脉动53

母亲于二零一五年三月某日因病危入院,约莫一周后,蒙上帝眷顾,病情渐趋稳定。母亲说,她去见了上帝两次,上帝告诉她,你的孩子都那么孝顺,你的时间还没到,回去吧!母亲说,她听后感谢主!然后她就醒了。回来了。】

看护说:母亲坐在轮椅上的时间比以前多了很多。

看护说:母亲待在客厅里的时间比以往多了很多。

看护说:母亲现在对洗头发已不再抗拒,甚至还会在洗、吹后照镜子,看看梳理整齐的模样。

看护说:母亲最近常主动问起儿孙辈的事,虽说偶而还是会搞混,但在几番提醒后,也大抵能对得上谁是谁。

看护还说:母亲已持续一段时间在每天午饭前的一个小时左右,就要看护先用轮椅推她至客厅看电视。

看护报了许多有关母亲起居作息的诸多改善喜讯,我一一解读,却在最后一条讯息停顿,直至想起在过去的几十年间,母亲都是如此固定地在客厅看着电视,等父亲工作后返家再共进午餐的生活模式。

我将古代莫邪以身殉炉,助干将铸剑的民间传说,从脑海深处挖掘了出来,这其实是个我不愿再触及的记忆。父亲的辞世,于我而言是万般不舍与无尽伤痛,即便迄今,我仍忘怀不了母亲从患病起,就对父亲几达寸步不得其离的种种依赖。那些年间,我不但见证着父亲是如何的以己命,全心全意,不分昼夜地照顾每天至少卧床二十二小时不起身的母亲,更亲睹父亲原本仍硬朗的身体,如两头烧的蜡烛,一截截地燃烧殆尽。身为儿子,我本不该,然我坦承,那时期,我就已多次为父亲的处境抱有不平,并因担忧父亲每下愈况的健康,而私自将父亲无怨无悔地,对期盼母亲的身体能恢复健康所做的所有付出,譬喻成犹如莫邪为成就干将铸剑的牺牲。

2000多年前的莫邪在投炉前对干将说:我没有死,我们还会在一起、、、

2019年10月往生的父亲是莫邪,母亲是干将,母亲的健康是父亲要助她铸的剑。

干将与莫邪。他们深信彼此,生生世世,谁也不会离开谁。

母亲与父亲,或也如是。

然后,我知晓了母亲这段时间的这些个异于往常的举止所为何来。

母亲,开始坚强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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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戈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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