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7-13 《冒辟疆著<红楼梦>探源》
如皋红楼梦研究会
《红楼梦》第十六回和十七回,关于大观园水系前后有四句话:
1. “从东边一带,借着东府里花园起,转至北边,一共丈量准了,三里半大,可以盖造省亲别院了。”
2. “会芳园本是北拐角墙下引来一股活水。”
3. “说着,引客行来,至一大桥前,见水如晶帘一般奔入。原来这桥便是通外河之闸,引泉而入者。”
4. “原从那闸起流至那洞口,……又开一道岔口,引到西南上,共总流到这里,仍旧合在一处,从那墙下出去。”
我们解读这四句话,总结出大观园的水系有如下五大特色:
特色一:三里半大。
特色二:有内城河和外城河,外城河有活水。
特色三:从“从那闸起流至那洞口”。可以推断北墙下有两洞口,洞口与外城河相通。
特色四:有回路内城河。“又开一道岔口,引到西南上,共总流到这里”。可见内城河在“流至那洞口”同时向南“又开一道岔口”。“引到西南上”必然折向东流,然后向北流。才能在“这里”看到“共总流到这里”的景象。因此,我们断定大观园内有回路封闭内河,小船可以回转泛舟一圈。
特色五:水可倒流。“会芳园本是北拐角墙下引来一股活水”说明北拐角墙下是一进水口,而现在“仍旧合在一处,从那墙下出去”,说明进水口也是出水口。
大观园水系五大特色,是《红楼梦》中描写大观园水系四句话得出的结论,按其特点推测当不为虚构情节,它是一个隐藏极深的地理元素,只有细细推敲者才熟识此五大特色。这五大特色是我们寻找大观园原型的出发点和落脚点。这五大特色还可以简括为“北墙下、两水洞、内外河、有回路、可倒流”15个字。
但是,可以满足上述特色的古城及园林水系哪里有?综观国内外似乎没有见到过这种特色的水系。在中国可以说是独一无二的,恐怕全世界也难找到第二个。
但大观园水系有句话:“从东边一带,借着东府里的花园起,转至北边,一共丈量准了,三里半大。”这三里半大给我以启发,陡然一想,这哪里是个园林?它分明是座城市!我们应跳出“园林”的圈子,去寻找一座城市,去寻找符合上述特色的城市!原来具有上述五大特色的城市,它不就在冒辟疆的故乡如皋古城!
在如皋《如城镇志》中有一幅《明万历时如皋县城池图》(简称《明如城图》)。只要打开一览便迎刃而解:
1. 如城三里半大。俗说如皋“穿城三里”加上外城河正好三里半。
2. 如城有内城河和外城河。《明如城图》中如城有方形封闭的内城河和圆形的外城河,外城河与通江达海的通扬运河联通,终年流淌着“活水”……
3. 如城北墙下两洞口。《明如城图》中北墙下两个洞口“东水关”和“北水关”,两水关正好在北墙梢梢拐角处,两水关联通如城的方形内城河和圆形外城河,如皋人常称象征着天圆地方、又像古铜钱币的如城水系为“外圆内方两水关”!
4. 如城原有方形的内城河(内城河的北段河,后因淤塞在新中国成立前逐渐被填埋为后来的新生路,故现在已看不到了)。《明如城图》中有封闭的方形内城河,可以回路泛舟一圈。
5. 如城内城河水倒流。联通内外河的两个水关既能进水也能出水。
这五点正是“北墙下、两水洞、内外河、有回路、可倒流”15个字,与《红楼梦》所描述的大观园水系几乎一致!
古如城水系是大观园水系的原型,或曰:是冒辟疆把如皋古城水系隐藏到大观园水系中去了!
我们带着《明如城图》,从东水关来到“这里”,沿着内城河的北段河西行看到“那洞口”(北水关),向南“又开一道岔口”,水流“引到西南上”来到《明如城图》的西南角,然后折向东,再往北……我们跟水流又回到“这里”,看到从南边定慧寺北来的水流“共总流到这里”,与“引泉而入者”的水“仍旧合在一处”,然后“从那墙下(东水关)出去”!这太神奇了!《红楼梦》中的四句话让我们乘船沿着如皋内城河转了一圈!
这太精辟了!“原从那闸起流至那洞口”“又开一道岔口”“引到西南上”“共总流到这里”“仍旧合在一处”“从那墙下出去”六句短语,不但让我们转了一圈,还让我们看到《明如城图》闸桥、洞口、岔口、合在一处可倒流的美景,这些景色今天多数还可看到。
历史上,如皋县衙处在一条有四个城门的方形玉带河内。明代倭寇海盗猖獗,为保卫地方安全,嘉靖(1522—1567)年间于方形玉带河外筑其圆形城墙,城墙外开凿圆形外城河直通运盐河(现在叫通扬运河)。方形玉带河就成为如城的内城河。如皋地处长江入海口,如皋的内外城河,每天都有潮水进出的现象,这在300多年前冒辟疆所处的时代尤为明显。江潮来是水进口,江潮退为水出口,因此两水关都是进水口又是出水口,方形内城河水可以回流,可以“仍旧合在一处”“从那墙下出去”形成河水可倒流的奇特现象!
在《红楼梦》中,作者没有专门描写大观园水系,只是借贾政领一帮世交门下清客相公验收大观园工程时,在第十六回、十七回“漫不经意”以交叉穿插的方式写了出来。仅仅为此,却毫不动声色、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如皋古如城水系比较准确地复制出来。这不能不说是如皋人冒辟疆著作《红楼梦》的有力证据!
如今北水关还在运作,东水关遗址也得到很好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