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11.9难忘往事----关于幸福

 我在电大学宏观经济学的时候曾经说过幸福等于效用除以欲望。意思是说幸福和欲望成反比,欲望越强,往往幸福感越差。看来数学真是解决实际问题的一个好手段。
       我有个高中同学(我们叫他老秃,实际上不秃,好象有一阵子夏天剃个光头的缘故)上大学上的是本地一个普通的师专。当时好象考到师专的同学都很悲观。主要是大部分都要分回户口所在地。前几年的农村财政往往是拿不出钱来支付教师工资的,所以面临回家当老师的同学没法不悲观。
       老秃那年临毕业时支身去了山东,原来是奔威海去的,在火车上听人说荣成那地方不错,于是改投荣成。之后被分到荣成一个镇:石岛,一个叫黄海造船厂的单位。那年我和另外一个同学刘(和老秃大学一个班)闲得无聊,在县城里瞎溜,遇到一起就听人说到老秃去山东踩点了。说也巧,我们到县城那天还是第二天就看到了老秃,他是刚从山东回来的。那家伙把个石岛吹嘘地象人间天堂一样。那时候大家幼稚,也不问工资收入情况,就盲目约定一起去山东谋职。那时大家都有个简单的愿望,只要好好干,单位会给分个二室一厅或三室一厅的房子,找个当地的姑娘结婚,慢慢混个一官半职就可以了。老秃说当地人实在,不会欺负外地人。
      那是93年,刘和我从家里千里迢迢来到幻想的天堂---荣成。很快大家各自找到落脚地,我在一家五交化公司当会计,刘在一家粮食局所属企业当秘书。老秃在那个厂子无所事事,说是每天除了看报纸、喝茶几乎没有别的事。工资每月不到200元。后来他说看到他的一位师傅几分钟前还和他说话聊天,几分钟后在船上作业时发生爆炸,师傅和几个同事当场死亡。老秃感到害怕,于是赶紧去了威海,混了不长时间又支身去了广东。刘在厂里办厂报办得很有特色,所以很快得到局领导的青睐,调到局里当秘书,中间在经委打过差,后来由于编制的问题又回到粮食局,他所在的那个工厂后来由于亏损,在改制中倒闭。我所在的五交化公司当时在当地小有名气,公司经理很快由于政绩好调往商业局当副局长,原来分管五金公司的张副经理顺理成章当上经理。可是由于长期国企的弊端在国企改革中日益显露出来。个人、民营的商业公司由于灵活、服务好、价格低,使得我们公司的地位日趋下降。终于在97年时,公司要改制,可是那时已经是个大窟窿了。被裁的人怨声载道。我们留守的人,到年底时也是每人偷摸分了500元,工资还是以往的每月200多元。98年的年初,我家小孩出生了。当时的情景很惜惶,生孩子要580元,媳妇厂里医保报了600元。一个月后,孩子体重没变,咨询医生,说是需要住院。当时向经理借2000元的住院押金,经理为难地说没有先例,后来我托同学在他单位借了钱,却听出纳说经理思考后咬牙决定借给我。可是那时也没有条件用传呼、更不用说手机。我听说这事也是回到单位后出纳对我说的。
       98年的上半年我就琢磨着得去南方打工。9月下旬时,我终于鼓起勇气向经理辞行,当时是需要交2000元的停薪留职费来负担自己的劳保。没有钱又麻烦同学向单位借,后来我在深圳挣了工资还了。我走的时候,孩子才半岁大,那天不到五点我就往车站走,奇怪小家伙那时竟然也醒了。我又惊又喜,真是血脉相联啊。
       我在深圳的求职不是很顺利。多亏老秃的鼎力相助。不知道发了多少求职信,买了多少求职的门票,在罗湖和福田区走了多少里路。两年半的时间换了三个公司。最终在2001年初,我来到了沈阳。
       之所以选沈阳,是因为两个哥哥在沈阳工作。不能说是投奔吧,但亲情的力量还是很温暖的。三哥帮我介绍去沈阳一家招标公司。这一干就是5、6年。今年年初终于出来了,换一个环境,也给自己加些压力。去另一个造价咨询公司,虽然还是搞招标,但得自己独当一面,任重而道远啊。收入比原来公司高点,而且老板也对我比较宽松。可是我感觉过得不是太开心。第一就是年初丧母让我一时缓不过来,总觉得欠老人的太多。《弟子规》上说:丧三年 常悲咽 居处变 酒肉绝。我虽不能酒肉绝,每每饮酒过2两,总想起母亲的好,想未尽孝道很是伤心。第二可能是新买了房子,拉了不少饥荒,还钱的压力很大。第三可能是面对市场竞争,压力太大。心情不好,难免感到幸福离我太远。我不知道现在没有幸福感,或者说幸福感太少,是因为效用不足还是欲望太强,或者二者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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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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