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年纪的男性都有过玩鸟的经历,这个经历要从记事起延伸到你的暮年。就像马拉松一样,终身玩鸟到晚年的人就剩那么几个,但这个经历的味道是现在的孩子无法体会到的。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个顺口溜不知几人还记得。北方的房瓦是不能碎掉或者有裂痕的,而绰号“老家贼”的麻雀就利用了这一生活特点,孵卵的时候一定会选择合适的瓦缝。于是,我们掏鸟崽自然一定要去揭瓦、一定会弄坏瓦、一定会挨打。这八个字后来被宽泛的使用,还是跟我们当年那些七八岁到处惹祸的男孩子有关系。
养麻雀的最高境界是把它们养的像家禽一样,我在前面的小文《雨点》中讲过这样一个故事,我的发小刚子养的麻雀“雨点”可以在他家的饭桌前跳上跳下寻摸饭粒吃,也可以飞出去疯几天再回来。我在玩耍和淘气方面实在不够专业,养麻雀最好的成绩也就在其黄嘴丫子还没开始没就死掉了。
那时候有竹制鸟笼的人家不多,有竹制鸟笼的养鸟人通常被挂以“不务正业”的标签,而那些笼子里最次装的也是叫口很好的黄雀。我家邻居张姥爷的外孙是我们生产大队的书记,他那昂贵的竹制鸟笼里养了只黄玉,因其外孙的关系,老头儿这个爱好的“阶级属性”就很暧昧,每每有人走到他家篱笆外总会“啧啧”赞叹,仿佛无产阶级的鸟儿就该是这个样子。不幸的是,某年某月某天,黄玉连同鸟笼不翼而飞,老头儿一股火上来就见了上帝。
我在办公室养过各种鱼。鱼主发财,做生意的人都能理解,领导就更理解了。奈何换了很多品种都不成功,更闹心的事换水很吃力,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就连鱼带缸带那美好寓意一起送了单位最好的兄弟。办公室搬到二楼后,领导不常过来,工作很少与外界接触后就动了养鸟的念头。曾经的麻友是这方面的专家,一个电话过去就送来了两只鸟,并且告知,若水平逐步提高,让我养百灵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图片上的两个小家伙上面的是名为“小乖”的黄雀,下面是名为“大毛愣”的苏雀。或许我这人对所有生物都缺乏威胁,两只鸟很快就飞出了鸟笼,整天在这棵花树上“嘁嘁喳喳”和我互动。更有甚者,每当我在唱吧上引吭高歌的时候,这俩小东西总会兴奋地跟着和声。爱屋及乌,来我办公室喝茶的兄弟们开始勾画我和这两只鸟的未来,就是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他们到底会飞到窗外的树林与他们原本的世界重新融合,还是与我一起相守到它们的生命尽头。
多数桑梓哥哥这个年龄的人很相信缘分了,我曾经说过:人这一生就像在乘列车,乘客上上下下,不要期望谁陪你到终点。人既如此,何况鸟乎?子期似乎也和我讲过:很多事情不是努力就有结果。既如此,“小乖”、“大毛愣”,我们就一切随缘吧。
免责声明:该文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及转载者本人,不代表平台观点和立场。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本平台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